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那《馭鬼術(shù)》豈不是手到擒來!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zhì)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fā)冷。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nèi)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
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tǒng)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tǒng)生成的天賦武器。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guī)則誤導(dǎo),而忽略舊有規(guī)則的重要性。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gòu)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qū)。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實木棺蓋發(fā)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
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片刻過后,重回原地。……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色彩鮮亮,細節(jié)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
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果然,就和2號當(dāng)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那些原本搖著頭準(zhǔn)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qū)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
秦非揚了揚眉。異化后它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nèi)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了。
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慶幸: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秦非:……幾人頭頂,老式電風(fēng)扇吱呀吱呀地轉(zhuǎn)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
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
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zhì)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那人就站在門口。“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fù)印下來了吧……”
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
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蕭霄當(dāng)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tǒng)的某種限制。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xiàn)了!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jīng)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
作者感言
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