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
蕭霄是誰?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黑水晶也是水晶嘛!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
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她這樣呵斥道。
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那里寫著: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近了!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E級直播大廳內,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8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偷襲者。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
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真的笑不出來。
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作者感言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