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而結果顯而易見。
秦非:“咳咳。”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
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秦非一怔。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快回來,快回來!”
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一,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到日出結束。”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
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如果之前那個教堂內部結構的復雜度是1,那眼下這個的復雜程度就是10086。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我也是第一次。”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當秦非背道: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
作者感言
他們居然和鬼共處一室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