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
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甚至,蕭霄在規(guī)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
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qū)走去。他只是點了點他們:
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yè)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jìn)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秦非:“?”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fēng)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lán)白格紋睡衣。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在銀幕前后無數(shù)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隨著有節(jié)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該說不說。
“一旦那些人順利結(jié)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當(dāng)平頭說完紅方任務(wù)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下一秒,系統(tǒng)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
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qū)內(nèi)散開。“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zhuǎn)。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shù)玩家想要知道的。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走廊上。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guān)押了。
下面有一行小字:在開始直播前,林業(yè)去過E區(qū)一次。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huán),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fēng)舞動。
“秦大佬!秦大佬?”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
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服務(wù)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不遠(yuǎn)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wù)底細(xì)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這種隊友突然發(fā)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
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zhí)。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作者感言
秦非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