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
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
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讀完全部內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
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
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他沉聲道。總之。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喲呵?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
他說: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
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這預感就要成真了。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所以他才將到手的分數都推給他們,轉頭去辦更重要的事。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上一次——”
作者感言
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