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

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

“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抓鬼環節剩余時間：15分鐘。】“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一巴掌。

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秦、嘔……秦大佬！！”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別緊張。”秦非寬慰道。

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他們是在說：

“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沒勁，真沒勁！”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可，已經來不及了。

靈體一臉激動。

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