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xiàn)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那是祂原本的樣子。頭頂?shù)牡鯚魶]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那天具體發(fā)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nèi)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絕對。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但現(xiàn)在,這把刀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里。
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jīng)不是人了。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林業(yè)閉上眼睛。
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zhuǎn)了一圈。”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guī)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只要能活命。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dǎo)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guī)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現(xiàn)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
系統(tǒng)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lián)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wù)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在暗火的內(nèi)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jīng)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
他們宣稱,囚犯們之所以會犯罪,是因為他們不敬上帝,從而遭受了神的責難。秦非半跪在地。“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他轉(zhuǎn)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jīng)歷過結(jié)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他們已經(jīng)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鬼火現(xiàn)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面對0號的發(fā)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guī)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xiàn)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出現(xiàn)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yīng),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fā)賣力的拔足狂奔。
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xué)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對面人過分鎮(zhèn)定的態(tài)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鬼女曾經(jīng)說過,《馭尸術(shù)》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yè)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
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作者感言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wù),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