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jié)!往里走,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dāng)初那個瘦弱的男孩。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zhuǎn),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fā)緊。
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lián)想。“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
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
那就不必了吧媽媽。“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不,準(zhǔn)確來說,我還沒來得及犯。”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鬼女的手:好感度???%】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秦非眼角微抽。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在社區(qū)里找點來錢的方法?”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
“歡迎進入結(jié)算空間!”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shù)牟貢茸约阂幻!霸賵猿?一下!”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
你厲害!行了吧!“%*+#%”
——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fā)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qū)這種地方來?
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會通關(guān)副本的。轉(zhuǎn)念一想,規(guī)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咱們是正規(guī)黃牛。”“怎么了?”蕭霄問。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jīng)全都躲了起來。
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lián)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jié)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xù)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
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xiàn)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他抬頭,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
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可,這是為什么呢?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xiàn)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他在屋內(nèi)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jīng)各自散開了,林業(yè)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xiàn)了小規(guī)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
程松心中一動。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當(dāng)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彈幕沸騰一片。玩家們必須依靠自己將那些規(guī)則補全。
作者感言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