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
“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
“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蕭霄:“!這么快!”
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
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他趕忙捂住嘴。
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撒旦:……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
現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不敢想,不敢想。
作者感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