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對了。”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場面不要太辣眼。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態的。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蕭霄一愣:“玩過。”
蕭霄緊隨其后。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無人回應。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
秦非:?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醫生卻搖了搖頭:“不。”
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
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作者感言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