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
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啊?”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
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屋內一片死寂。
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
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從窗口處的樹冠高度來判斷,這里應該是四樓左右。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
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但秦非沒有理會他。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可是沒有人膽敢現在去問指引NPC。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取的什么破名字。
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