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聽到什么聲音，但他看到了。

他是死人。“主播你哄NPC的口才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能不能也教教我啊焯！”

只見秦非拍了拍鬼嬰的腦袋，然后那面色青白的小東西便四肢著地，一溜煙爬了出去，在各個圈欄中亂竄，不時湊到某個玩家身邊聞嗅著。

等到丁立指的那東西出現在他們眼前時，大家都有點笑不出來了。

三途問鬼火：“看你這樣子，你也是平民？”

好奇怪的問題。

這回他沒摸多久。秦非非常大方地找出一件羽絨衣丟給刁明，勉強算是替他撿回了一條狗命。被徹底馴服后的玩家，將會轉換至死者陣營。

“老婆：主要負責美麗，一絲多余的力氣也別想讓我出。”

“……行。”彌羊深深吸了口氣。或許，其中還有別的陷阱。“您好，我想查詢一件鬼年鬼月鬼日受理，警情號440444的案件進展。”

幾秒過后，秦非認命般嘆了口氣。

秦非站在懸崖邊向下望。地上赫然躺著一個手機。

在看清那人模樣以后，陶征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秦非沒理他。

契約生效后，兩名玩家在當前副本中的一切行為均會受到契約約束，不可違背。林業：“……？”他在夜晚到來之前接了王明明爸爸媽媽派給發的尋人任務。

雖然沒嘗試過，但蝴蝶覺得，他們絕對不會喜歡鬼的。

秦非進入規則世界的時間短，沒參加過展示賽，真實的長相沒多少人見過。因此中午時間一過，休閑區頓時人滿為患。除了一塊帶有指南針功效的機械手表以外，秦非并沒有找到什么其他可用的東西。

在一片死寂當中，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從小徑的前方幽幽傳來。

可壇子不知哪兒去了。饒是身旁有三五個玩家一起勸他，他依舊鐵了心似的和崔冉一起進了樓里。雖然那些玩家如今個個都狼狽得要命，但，阻礙著他們的是實實在在的怪物，是那些無孔不入的肉色蟲子，和能將人的皮肉都纏下來的蟲絲。

秦非正在和那個比他整整高出兩個大等級，卻對他言聽計從、卑躬屈膝的玩家簽契約。

“文明什么文明，明明是我老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要想達到目的，估計得直接換頭。

“你們別光顧著看老大，蝴蝶他們往這邊來了！”

而雪身上沒有“蛇”，指的大概就是那些復眼赤蛾結繭前蟲子的原身。該不會，藏在那堆廚余垃圾里吧？薛驚奇：“……啊，王明明同學真是熱愛學習的好同學。”

都不需要自己刻意動手，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能讓許許多多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污染源啊！【玩家意識載入中——】……

一人一鬼通力協作，勉強能夠在雪怪的圍攻中殺出一片生存空間，時不時還能幫丁立他們補一下悶棍。

秦非微垂著眸，語氣愛搭不理：“高考壓力太大了，出來逛逛，順便背書。”

鬼火快要發瘋了，用盡全身力氣推倒了一個布娃娃。但他體驗了一天，卻有點迷上這種能夠隱藏自己真實面目的感覺了——彌羊本來就是一個很愛披馬甲的人，否則也不會熱衷于頂著各式各樣的形象，在副本中四處作亂。

誰是鬼已經一目了然。

【恭喜玩家成功找到任務物品：祭壇（6/6）】“即使最終僥幸完成通關任務，結算時拿到的積分也只會是差強人意。”

就像雙馬尾說的那樣，他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聽見彌羊的話，他突然低聲弱氣地回答：“不會。”

“我——”秦非想要開口，但對面的人驀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但……眼珠還在眼眶里，皮膚也沒有被挖爛。

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對面的青年望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神態輕松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