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
這該怎么辦呢?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fā)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jīng)快要開到村口了。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或許現(xiàn)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雖然和華奇?zhèn)ピ?jīng)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
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xiàn)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jié)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有了這條規(guī)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wěn)穩(wěn)地走在路中間。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fā)揮不好。
“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嚯。”
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yè)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tǒng)強制傳送進副本。
發(fā)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
這個什么呢?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說吧。”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2.夜晚是休息時間。頭頂?shù)牡褂嫊r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jīng)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jīng)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yè),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xù)維系正常運轉(zhuǎn)。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秦非:“……”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
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guān)重要、甚至關(guān)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nèi)部的機密。
作者感言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