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啊!!!!”“我是……鬼?”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秦非眨眨眼:“怎么說?”
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醫生點了點頭。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此刻場面十分詭異。“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畢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過去都已經被人踩爛了。
“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
“你聽。”他說道。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
“還是吞噬我的靈魂?”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如果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但。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坐吧。”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它已經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
作者感言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