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而直播中的眾人也的確沒有令觀眾們失望。
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
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皩氊?,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導游:“……?”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我是鬼?”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
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此刻場面十分詭異。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
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秦非:“……噗。”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
“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蹦峭?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钡珌喞虬膊?太敢直說,這種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去——啊啊啊啊——”
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拔宜麐尅麓芜@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
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山酉氯グl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作者感言
那種熟悉的情感洶涌澎湃,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隨著心臟的每一下收縮融進血液, 沖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