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秦非心下一沉。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啊???”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
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是蕭霄。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滴答。6號:“???”
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
砰!
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只要能活命。
“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