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gè)兩個(gè),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shí)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yuǎn)離,否則后果自負(fù)。
他們都還活著。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gè)F級大廳沸騰起來。
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cè)打開。
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6號:“???”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fā)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頭頂,天色隱約發(fā)暗。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fèi)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wù)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rèn)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yīng)明白一件事: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xiàn)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cuò)。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cè)輕輕囈語著。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wǎng)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那只骨節(jié)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
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gè)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噠、噠、噠。”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gè)字。
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gè)尸鬼生氣,關(guān)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gè)個(gè)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shí)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那就是死亡。
哪像這群趴菜?有動作快的已經(jīng)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只有秦非。話說得十分漂亮。
……
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jīng)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yàn)。……
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憑什么?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蕭霄起身,準(zhǔn)備回自己房間。
咔嚓。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真是沒有最變態(tài),只有更變態(tài)。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jīng)找過來了。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guān)鍵,同時(shí)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對于這驟然轉(zhuǎn)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頓時(shí),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作者感言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guān)起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