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八個人……?
“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p>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三途,鬼火。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可選游戲: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p>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是……走到頭了嗎?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林業又是搖頭:“沒?!?/p>
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兩人并不感覺意外。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痹诮^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老板娘炒肝店】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
手起刀落。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
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不要靠近墻壁?!皶r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睂O守義認可道。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
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p>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作者感言
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