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據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他肯定要死在這了!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
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規則一說了,迷宮中所有建材均為普通磚石,所以那異變的墻面顯然是危險的。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要命!
“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
“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
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沒有辦法,技不如人。“——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14號并不是這樣。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
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
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他還來安慰她?“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
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
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很可惜沒有如愿。
作者感言
六人在原地稍等了片刻,終于成功與那兩人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