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他抬眸望向秦非。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鏡子里的秦非:“?”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蘭姆險些叫出聲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
他話鋒一轉。
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
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噠。12374分。“怎么了?”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這究竟是為什么?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
作者感言
靈體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