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
“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現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不用擔心,我有把握。”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那個老頭?”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
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不行,實在看不到。秦非皺起眉頭。
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
“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他喜歡你。”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如果這樣的話……
啊不是??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作者感言
“系統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