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不過就是兩分鐘!“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通通都沒戲了。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
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這樣的內部結構,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進屋時十分謹慎地低下頭來。
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每當玩家違背規則、做出不敬神明的舉措。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
……
“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可這樣一來——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背后的樓門不知何時已然閉合,整座建筑內響徹著徐陽舒的慘叫。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追逐倒計時:10分鐘。】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作者感言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