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艾拉愣了一下。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嗐,說就說。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鬼火是9號。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
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
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不,不會是這樣。不行,他不能放棄!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
“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
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
作者感言
副本中的NPC不會輕易和玩家打交道,但NPC也有著各自不同的性格,只要抓住對方痛點,未必不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