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撒旦:???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
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
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
其余幾人見狀一愣。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他幾步走到棺材邊。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
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
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這是填充完成后的規則內容。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一步步向11號逼近。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逃不掉了吧……
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
作者感言
副本中的NPC不會輕易和玩家打交道,但NPC也有著各自不同的性格,只要抓住對方痛點,未必不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