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被彌羊叫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
此刻天色已逐漸黯淡下來, 月亮攀升至穹頂正中。彌羊的頭腦依舊混沌,思路比平時都要慢了半拍,他不住打量眼前的東西,暈乎乎地想到:“雪地里為什么會有一根棍子?”
副本背景中已經提到過,他們來自Y大的登山社團,大學4年間已經組織過許多次集體活動。——有人將一層東西,一層摸起來毛絨絨的東西,縫在了秦非的脖子上,那東西包住了他的整個臉和頭。
彌羊盯著手中的卡片,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呸你個烏鴉嘴,別這樣咒我小羊好嗎??”彌羊領著秦非,在道路一側的樹影下穿行。
蝴蝶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不講理的NPC!
成了!聽見彌羊的話,他突然低聲弱氣地回答:“不會。”
這讓彌羊覺得很奇異, 聞人黎明怎么突然對他的寶貝兒砸這么好了?
更何況他還因此受了重傷,又沒了一條手臂,能否活著離開副本都成為了未知數。王明明家的二樓和一樓一樣不見陽光, 連燈都沒開一盞, 除了樓梯口還有點一樓透過來的光線以外,更深處的地方全是黑糊糊一片。翻這么快還能記住,眼睛是掃描儀嗎?
這一副身患絕癥不久于人世的模樣是怎么回事??
還有點一言難盡。可能是時機還沒到,也可能是需要某些道具才能觸發NPC的反應。
NPC空洞的視線令丁立恐懼不已,可話才說了個開頭,他的身前卻橫插出一只手來。門上的油漆過于鮮亮,像是剛刷上去的一般。房間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個銀色的解剖臺,解剖臺上躺了個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手腳都被繩索捆著,腰間還拴著鐵鏈。
“老婆看起來好高貴,老婆是公主!!”
那東西似乎在動,片刻后它又出現了一下,繼而重新隱匿于黑暗之中。這只蛾子有多大?假如是在被怪物襲擊時,為自保不得不違背規則,那也就罷了。
黑發男人雙手插袋站在湖岸邊,漆黑的眸中鋒芒盡顯,嘴角掛著像是不屑又像是厭煩的輕笑,黑鉆耳釘在雪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要不就你來吧。”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 他們又沒說他們老婆比黑羽創始人牛逼!至于為什么還會有繼續向下的樓梯——
唐朋咬著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要不是那些活動中心里的孬種們,自己安全了就不愿再管別人死活。
“你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嗎?”
現在彌羊一顆老母親的心全數撲在菲菲公主身上,他敢打包票,就算這個副本中所有人都背棄了那個青年,自己也做不出任何傷害他的事來。
這個消息并不讓人感到愉悅,反而讓人心情更加沉重。“這些著裝足以證明,我們在登上雪山前是做足了準備的。”
從雪坡到村子的這段路,甚至還是彌羊大發慈悲地把他背過來的啊!!!“小心!”彌羊大喊。
不知是因為副本影響,還是因為航行在水上的船身不時搖晃,困意很快襲來。彌羊:“……?”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畫面嗎?!涼涼的,滑膩膩的,帶著讓人不適的觸感。
那個怪人再轉頭看了他一眼以后,再次扭過身去,如今正背對他雙手抱膝坐著。
他手中拿了一支手電,勉強照亮前方的路。
老保安來的很快。“……行。”彌羊深深吸了口氣。
“這是什么?”鬼火嘴快地問道。“你們會不會太謹慎了?我看主播雖然老是搞騷操作,但不像是缺心眼的人啊。”
不、不想了!秦非面帶思忖,纖長的睫毛沉沉墜下,在蒼白的臉上落下陰影,令他看上去顯現出些許委屈。但彌羊有沒有完全被轟走。
假如剛才沒有秦菲菲那一腳,他現在還不知會怎樣?
面對出現在門后那兩張看著有些驚悚的臉,彌羊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一個很扯的借口:“你們可不可以帶著我出去?”司機們都快哭了。雖說那樣,他們反倒可以根據從房中出來的玩家的狀態,去評判哪個房間更加安全。
秦非一臉關切的表情,眉心蹙起,面帶擔憂:“你會不會是在之前的事故中受到了太大驚嚇?驚嚇過度很容易讓人精神混亂,尤其是我們還在這么極端的環境中,孔思明同學,你可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這東西的整體似人非人,臉部極其丑陋,和身體一樣碩大的腦袋,由一根細弱的脖子連接著,垂墜在胸腔前方。
作者感言
只不過,道具雖然可以探尋到玩家所在的位置,卻無法自主選擇想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