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鬼女曾經(jīng)說過,《馭尸術(shù)》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yè)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森森冷風(fēng)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你——”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dāng)時笑得那么開心。
近了,越來越近了。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tǒng)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秦非:“你的手……”
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我現(xiàn)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fā)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秦非身旁,導(dǎo)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其他小孩齊聲應(yīng)和。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yīng)該是“嬰”字。
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biāo)明在墻上: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那、那。”林業(yè)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
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diào)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無人可以逃離。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本來,他都已經(jīng)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qū)的囚室了。
“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xù)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xiàn),他抱緊懷中的圣經(jīng),擲地有聲地開口: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qū)в温冻鲆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
秦非猛然瞇起眼。
不過這些都不關(guān)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當(dāng)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秦非:“……”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他不聽指令。
現(xiàn)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
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導(dǎo)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作者感言
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