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至于這張地圖究竟有什么具體作用, 程松暫時還不知道,但, 他可以確定,這張圖在最后通關時能夠幫助到他。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
“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
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秦非嘆了口氣。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還是沒人!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
秦非:“……噗。”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
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咔嚓。
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
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
秦非見狀心下稍定。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
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主會創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則之上。”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作者感言
“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