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啊啊啊嚇死我了!!!!”
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秦非:“?”因為san值下降會給人帶來諸如頭暈目眩、眼前發黑之類的生理反應,這是極其直觀的。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
“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
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蕭霄:“?”
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
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沒有,什么都沒有。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話題五花八門。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
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原因無他。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作者感言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