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
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鬼女:“……”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事實上,在秦非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大部分玩家就已經意識到,本場副本的競爭壓力非常大。蕭霄:“神父?”
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
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
觀眾們面面相覷。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
【《圣嬰院》副本即將永久關閉,請所有玩家盡快離開!】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商業街上有不少門店都還沒開。看起來略有些冷清。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作者感言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