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

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和F級生活區比起來，E級生活區簡直就像是天堂。

“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

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yue——”

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

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什么情況？！“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

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

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如果硬著頭皮死找。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

無需再看。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

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是棺材有問題？

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蕭霄仍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