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zhèn)ヒ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林業(yè)咬了咬牙,看了華奇?zhèn)ヒ谎郏D(zhuǎn)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鬼火&三途:“……”
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中階生活區(qū)內(nèi)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shù)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但,0號已經(jīng)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什么??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yè)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秦非靜靜看了華奇?zhèn)ニ诘姆较蛞谎郏S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fā)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他好后悔!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方行去。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說話間他已經(jīng)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tài)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fā)之際,林業(yè)甚至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以那兩個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yè)的背影。
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鬼女漫不經(jīng)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fā):“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
秦非一怔。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兒子,快來。”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diào)卻漫不經(jīng)心。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
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tǒng)商城。蕭霄在思考、疑惑、發(fā)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fā)著呆。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作者感言
打碎祭壇后出現(xiàn)的鬼怪是有定數(sh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