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鬼……嗎?
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
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狼人社區整體布局成圓環狀,正中心是居民生活廣場,公共建筑和居民樓以此為中心向四周輻散開。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
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很多很多,數之不盡。”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
“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
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這怎么才50%?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問吧。”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
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
“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這條路的盡頭。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個餐廳,死狀不可謂不凄慘。
“你很好。”修女向秦非點了點頭。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
“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快了,就快了!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
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作者感言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