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怎么樣了?”他問刀疤。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
林業一怔。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
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秦非依言上前。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還是NPC?鬼火&三途:“……”或許就真的能找到主人格,找到污染源,找到整個副本最精彩的故事結局。
這樣的內部結構,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進屋時十分謹慎地低下頭來。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刀疤原本想要逃離大巴的原因之一就是對司機的恐懼,如今要讓他去問司機車往哪里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
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3號死。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
作者感言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