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
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
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那——
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誒誒誒??”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
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個人的確看起來就很不一般。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
“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
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他指了指床對面。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
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
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鬼女微微抬頭。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秦非調出彈幕面板。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傳教士先生?”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作者感言
秦非笑眼彎彎:“剛剛在營地收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