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
【追逐倒計時:2分15秒32!】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
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秦非:“……也沒什么。”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但……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系統模糊了那對夫妻的感知,它欺騙了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就是他們的兒子。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
“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更近、更近。
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
可現在呢?探路石。秦非點了點頭。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秦非揚了揚眉。?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秦非深深吸了口氣。
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秦非揚眉。“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
作者感言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