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
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也對。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
外面?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
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
“啊——!!”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這一次卻十分奇怪。
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
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
怎么回事?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
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祂這樣說道。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然后,每一次。”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
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
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作者感言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