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jīng)失蹤了整整兩天。”雖然這幾個應(yīng)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jīng)各自散開了,林業(yè)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
根據(jù)醫(y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那是——“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
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jīng)有人死了。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tài)。
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
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是高階觀眾!”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fù)雜難辨。
“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秦非驀地轉(zhuǎn)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zhèn)ヒ琅f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fù)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dāng)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這應(yīng)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導(dǎo)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cè)耳聆聽。
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啊?為什么啊?”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tǒng)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秦非抬起頭來。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cè)的某一處。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nèi)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fā)起呆來。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
這孩子現(xiàn)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dāng)成一回事。
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房間門依舊緊鎖著。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nèi)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但他不敢。“秦大佬。”
“那亂葬崗呢?”林業(yè)道。林業(yè)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
所以說,這年頭沒點關(guān)系,還真沒法過日子了??
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tǒng)屏蔽掉的內(nèi)容。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
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從小樓內(nèi)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yīng)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jié)點。
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xué)方面的專業(yè)術(shù)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xiàn)在十分安全。
作者感言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