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jīng)著了道。
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
“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總比去偷內(nèi)褲要好得多得多。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
【場景任務:區(qū)域追逐戰(zhàn)——已開啟!】亞莉安現(xiàn)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jīng)凝固。“對呀,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jīng)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guī)則。”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zhuǎn)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jié)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
……
“系統(tǒng)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不過。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yè)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nèi)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
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xiàn)了。大佬,你在干什么????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他們?nèi)羰菍⑦@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yè)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三十秒過去了。
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nèi)。孫大叔不是說過嗎?SAN值掉光了的話,玩家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副本了。
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原來是這樣。“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huán)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但他也不敢反抗。而后快速將視線轉(zhuǎn)開。“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yè)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xiàn)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fā)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
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這個副本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jié)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jié)局來,嘖。”
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zhì)能夠擔任起“監(jiān)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良久。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
“臥槽!!!”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
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wǎng),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門外空無一人。
作者感言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