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正常來說也不算爛,薛驚奇對副本的許多分析都很到位,收攏人心的技能也一如既往地熟練。就在秦非一行人走后不久,另一只玩家團隊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就像在現實世界打完車或是叫過外賣以后,可以實時看到的配送顯示一樣。
看不出是什么,卻散發著肉類的血腥氣。彌羊的怪異之處, 秦非從下樓起就一直看在眼里。孔思明仍舊不動。
“這艘創世號游輪的使命,不是和諾亞方舟差不多嗎?”
這個地方實在太過古怪,多得數都數不清的尸體,一看就和狼人社區中頻發的鬼案有所牽連!“對不起啊哥,是我太脆弱,給大家添麻煩了。”他皺起眉:“你少笑,聽見沒?”
外套的整條袖管不知所蹤,從手肘以下直到指尖,再沒有一塊好皮。
兩尊A級大神鎮在那里, 聞人黎明氣得半死卻連個屁也不敢放,哼哼唧唧地點頭:“那就開飯。”光線昏暗,聞人看得不太分明,但那些石壁上應該有著聯通向外界的通道,蟲子游到石壁上后,很快隱沒其中,消失不見。
不知為何,對方無比平庸普通的一句話,卻傳達出一股十足的羞辱氣息。他抬眼,注視著對面二人的眼睛,暖黃的光暈流淌在他清澈的瞳孔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而溫馴:
他又一次伸手向內探去。
每只動物都有份,這極有可能意味著,在每個玩家接過雞人遞上的罐頭的那一刻,罐頭的分配對象就已經固定了。粗糲的祭壇表面變得平整而光滑,秦非若有所思地望著掌心中的物件,在上面看見自己模糊的倒映出的影子。他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找不出原因,只有飄渺而難以捕捉的第六感不斷在腦海中發出詢問:
“還有那個彌羊,他們在進副本之前肯定就認識。”……
可他已經看到了。事實上,他們還遠未窘迫到如此地步。密林窮追不舍,玩家們不得不持續勻速前進,才能夠不被那森然詭異的樹影吞沒。
穿著可愛花邊裙裙的小女孩卻得理不饒人地步步緊逼:“為什么說我作弊, 我看你是自己作弊了吧?”他是真的放松,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頭發絲、每一根眼睫毛都寫滿了輕松自在。
“死在羊肉湯店里的是對面早餐鋪的男老板。”林業小聲說道。但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一句空談。
傻子才會愛看這種東西吧。“難道,那個怪物是周莉?”晚一步。
彌羊略帶懷疑地盯著秦非。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往日人滿為患的中心城大街,今天極為罕見的空空如也。
他輕輕捏住戒指,旋了旋,卻沒能再得到其他反應。他不記得了。
彌羊不著痕跡地向前半步,擋住了王明明媽媽的視線。旁邊的雪地上,岑叁鴉在任務發布后就悄無聲息地挪到了烏蒙旁邊,如今兩人正頭對頭竊竊私語著什么。無形的馬屁殺人不見血,成功將房間殺得片甲不留。
事實上,秦非成功通關R級副本獲得的基礎獎勵積分, 一共只有2000分而已。雪怪在右邊僵尸的指揮下,整齊劃一地原地上下跳動著,四條腿用力,向上躍起,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這小東西到底怎么回事?越活越不像個人樣了。
陶征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愁眉苦臉地站起身來:“該不會……”鬼火怕耗子。
不……不對!有時,故弄玄虛,才是最能嚇人的方法。雙馬尾遲疑片刻,低聲開口,“要不咱們挑一個人出來……”
秦非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將手往袖管深處攏了些。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喉嚨,在房間內回響。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池水中另四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
豬人揮舞著它粗短的手臂,指向某個方向。
“那這地圖不就成一張廢紙了嗎。”阿惠怎么也想不通,“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地圖其實是正確的,錯的是別的什么東西?”
他的臉上一如既往掛著和煦而溫暖的笑,就像一束光穿透所有黑暗壓抑的死亡氣息:她甚至還知道四處摸索著, 想看看,公共廁所門口是否張貼著使用規則之類的提示。
對方不怵,瞪了回來。
他終于又轉過身來。六邊形,三角形,四方形,大小不一,層層疊疊的套在一起,乍一看竟有幾十個之多。在推開圈欄區門的瞬間,數十道目光同時將秦非包圍。
就像一只被扎破放氣了的氣球, 迅速干癟消散, 只剩下一層軟塌塌的橡膠皮。那些彈幕全都被系統屏蔽了,應或連一根毛也沒看見,他現在開始發愁另一件事:秦非幾乎在瞬息之間便明白了對面那人的想法。
玩家們心有戚戚焉,不約而同地選擇從距離廚余垃圾最遠的角落開始搜起。甚至, 是個一共只參與過三場直播的新人菜鳥。
“你在副本結束前,到底干嘛去了?”彌羊百思不得其解。秦非并沒有刻意做出什么能夠討好NPC的舉動。秦非:“……”
作者感言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