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篤——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他嘗試著跳了跳。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接著!”
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很可惜沒有如愿。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好吧。”
……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1.休息區中可自由交談,但禁止大聲喧嘩。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
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秦、秦、秦……”“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安安老師不想回答。
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先了解一下這個幼兒園所涉及的背景故事。
“規則1說了,迷宮是一個完全的磚石建筑,建造工藝普通,沒有用特殊材料。”
作者感言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