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上一次——”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
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
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
他必須去。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他肯定要死在這了!
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除了王順。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半個人影也不見。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但,假如不是呢?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3號死。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作者感言
只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