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咔嚓。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秦非道:“當然是我。”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
那還不如沒有。
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
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
……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
難道他們也要……嗎?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
“這些知識點,修女發給我們的那本圣經里面都有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
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答案呼之欲出。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他好后悔!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嘔……”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砰!!”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作者感言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