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分尸。
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他不由得焦躁起來。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秦非咬緊牙關。“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
幾秒鐘后。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
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
秦非:“好。”車還在,那就好。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談永終于聽懂了。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三途也差不多。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
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從窗口處的樹冠高度來判斷,這里應該是四樓左右。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吱——”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他剛想把驗資卡取出來!!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
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
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
……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作者感言
但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