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
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
“還有沒有服務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升級成藍光!!”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
是鬼火。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還打個屁呀!
這太不現實了。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
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切!”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完蛋了,完蛋了。”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
作者感言
2.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