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雖然依舊冷得驚人,但起碼他們的腦子是清醒的。
秦非腳步未停,步伐堅定地朝前方行去。
兩分鐘。死了四個玩家,這不是一個小數目,泳池里漂浮的彩球足有16個之多。
(ps.友情提醒,小朋友并不善于躲藏,她就藏在整間屋子里最顯眼的地方。)污染源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陰影。雖然彌羊頭暈腦脹,可在離開副本后的這三天里,秦非卻度過得十分愉快。
“怎么了嗎?”
對抗賽一共也就只進行了兩天,怎么彌羊就對小秦死心踏地了呢?幾名玩家的直播間彈幕中刷過一排“……”
“刁明一直在挖他的臉?!鼻胤堑?。片刻過后,兩名NPC點了點頭:“你做的、非常好,我們很滿意?!?/p>
然后,他就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從房中走了出來。
可在這個副本里,在眼前這個少年身上,秦非卻什么也沒能感覺到。刁明大喊了一聲“臥槽,什么東西”,然后不知是怎么了,從那個方向傳來一連串喊聲。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
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
說是死不瞑目也不為過。
秦非趕到活動中心時,整棟建筑空空蕩蕩,所有玩家全都跑出去做抓鬼任務了。
斜坡有弧度,將那面擋住了。他攤開掌心,將一張紙片呈到餐桌中心。
身后眾人目瞪口呆,只有林業面露了然。
秦非:“那個邪神呢?”秦非不知道他在水下沉了多久。就在秦非進行游戲的時候。
谷梁異常鄭重地說道。
秦非雙手抱臂,倚在樹冠的陰影下,半瞇著眼遠遠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一次走遠。并且人數仍在持續增多。
秦非翻窗子跳到了室外活動區,林業三人則推門回到了幼兒園過道里。遍布銹痕的大門粗糙斑駁,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一張巨大的鬼臉。杰克一想到自己這些天,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緊盯著小秦,卻自始至終沒找到時機出手的狼狽樣子,就覺得后槽牙發癢。
“我也不知道。”在正對著房門的方向,數不清的人體雕塑全部面朝秦非擺放著。林業自從進入副本、脫離了數學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腦子還從來沒有像此刻轉得這樣快過。
前后左右的玩家全都在心里暗罵。話音未落,他便見身旁三人齊齊向前邁出一大步。彌羊皺著一張臉:“都收拾好了,搞快點?!?/p>
他只是不停地向前走,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
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看他們那十分具有計劃性的動作顯然是提前商量好的。
那餿味迎風飄散,直接飄到秦非鼻端,秦非的喉結動了動,壓下胸腔中泛上來的細微惡心感。秦非扭頭打量著身旁NPC的表情。眼仁多、眼白少,深不見底的眸中帶著滲人的森森惡意。
這意味著,他做通關任務和尋找污染源這兩件事,大概率可以同步進行。有彌羊的鐵桿老粉,在光幕前拍著腿激動大喊。破開風雪,走到了帳篷前。
“沒人說話?沒人說,我就當他是你們殺的了!”
那個任務場景甚至連“場景”都沒有,是一個非常簡陋的黑暗空間。
“噠。”
秦非一臉坦然地望著自己親愛的爸爸媽媽:“今天是我16歲的生日啊,你們忘了嗎,爸爸媽媽?”那里果然有一扇綠色的房門正敞開著。大家早已做好夜間和鬼怪玩狼人殺的準備,可誰知道,僅僅過了一個白天,游戲規則就全部變了??
其實距離谷梁說完方才的話并沒過去幾秒,可對谷梁來說,卻像經歷了足足一個世紀那么久遠?!?
每間房間里都走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鬼。但NPC絲毫不理會他,一人一條胳膊如鐵鉗般架著他,將他扭送向了游戲區外?!罢l?!”他咆哮著轉過身,身后卻空無一人。
作者感言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