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心吞了口口水。

彌羊一小時前看著秦非的時候，還覺得他那張漂亮俊秀的臉格外可惡。秦非在扔下祭壇后的第一時間就放緩了步速。重新爬回了那東西旁邊, 仔仔細細抹去上頭的積雪。

其實他的內心同樣也存有疑慮，但他不敢表露出分毫。秦非：“……”

秦非卻又一次開口：“再等等。”

“你可以控制別的僵尸？”秦非伸手指指旁邊的雪怪，“你也可以控制這些雪怪？”秦非一直以為，污染源通過戒指離開封印之海后，會自己去別的地方。秦非不知道他在水下沉了多久。

帳篷里還亮著燈，但是睡袋和防潮墊等物品都已經被收起來了，和登山包一起放在玩家們腳邊。“所以現在我們要怎么辦？”秦非問。秦非帶著林業、三途和鬼火, 四人繞著廣場旁的居民樓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停住了腳步。

隔音泡泡隨著兩人突兀的動作瞬間粉碎，將刁明未說出口的話全數壓制在嗓子里。

秦非挑眉。林業蹲在商業街，想試著守株待兔，看那垃圾站老太太還會不會再出現。

五指在短短半個鐘頭內迅速凍得紅腫，脹痛的麻癢從指尖和骨節處不斷傳來。最糟糕的是，蹲上一個月，他們肯定會錯過展示預選賽。可死人是通關不了副本的，也不需要什么陣營轉換。

誰知道他究竟有多強，從來沒見過新手向上竄得這么快！

刁明之前那副瘆人的鬼樣子，還深深鐫刻在眾人的腦海里，他們一點都不想再看到刁明的爛臉。他在沒有人的時候更喜歡保持自己原本的模樣。黑頭發的青年撇了撇嘴，走到秦非身邊，輕輕踢了一腳地上的油氣桶：

“別的方法其實倒是也有，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的兩次直播中玩家的第一反應都是用積雪將尸體掩埋，我懷疑系統在這其中做了一些手腳。”

那是一處通風井口，黑色的鐵絲網呈四方形, 嵌在天花板邊緣。也就是孔思明保存進手機相冊的那幾張。

根據紙條上所述，鴿子，是神明的使者。

距離南門的垃圾站開門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三途轉而講起了她今天下午的見聞。一會兒該怎么跑？但——

從字面上看，死者陣營不會比生者陣營輕松。一旁的玩家大驚失色：“你怎么了？”丁立深呼吸，抓住秦非的手，就像在和心目中的精神領袖表達敬意般，用力點了點頭：

“發帖的那個人是怎么說的？”秦非目光閃了閃，“當時我在干嘛……是在上廁所嗎？我好像沒和你一起看帖。”像這種類型的副本，每一寸土地都是和劇情有關聯的，不可能浪費掉二三層這么大的面積。如需查詢案件偵辦情況，請撥打承辦單位電話。】

但，假如這幾條規則真的管用，今夜應該也不會太難過。看見聞人黎明詢問的目光飄來，秦非兩手一攤。

不過也沒事，反正秦非并不缺錢，保安隊的工資他能不能拿到都無所謂。直播大廳里響起一片扼腕嘆息拍大腿的聲音。他們將自己排了許久的隊拋在腦后，瘋狂涌向服務大廳中心處的排行榜。

出問題的是他們自己。這兩點對于玩家們來說都還是個難題。但，那股揮之不去的緊張，卻讓呂心感到窒息。

“我的蝶啊, 你怎么就把陣營之心給捏了呢！！！”直播間里的彈幕已經刷成片了, 但彌羊并沒有打開彈幕界面。

秦非的氣球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腳步平靜地繼續向里面走。

他打開一瓶補充藥劑灌進嘴里，可憐巴巴的數值閃了閃，勉強增加了一點，然后又跌落回來。尤其是在蝴蝶的加速行動之下，整個副本的進程都被提前推進了，已經有不少玩家都開始暗戳戳尋找起紅房子的線索。

秦非站在尸體邊，神色晦暗莫名。雖然夜間對抗賽暫停了，但所謂的附加游戲，本質上依舊只是推進對抗賽進行的一個環節而已。

他解釋道：“副本第一天早上，我見過一個老太太NPC，是社區垃圾站的負責人，她只給我安排了外部的清掃任務。”老鼠終于還是點了頭：“進去看看再說！”他們像豬人舉起酒杯示意，臉上洋溢著歡快友好的笑容，乍一看與真正的人類無異。

馴化。“聽或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伸手扭了一把自己的耳朵。

三途道：“今天下午我一直偷偷跟著蝴蝶他們，我發現每次任務，蝴蝶都沒有親自動手。”秦非身旁，應或正在擦腦門上的汗，副本里實在太冷，汗留在頭上頭會結成冰殼。在場幾人頓覺周身一冷，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越過電話線偷偷窺視著他們。

秦非懶得理他，送了他一個白眼，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在巨大的復眼翅蛾蟲母身后，藏著某樣物品，那就是他正在尋找的。

那便是讓玩家毀掉即將到來的祭祀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