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裝的。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

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

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小秦，人形移動bug！！”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p>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要是不被卷入了這個倒霉的鬼副本，他高低也能弄個全運會冠軍來當當吧。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

鬼女忽然就愣住了?！就婕仪胤窃诒緢鲋辈ブ?，累計獲得積分6532分，恭喜玩家秦非！】

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薄?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你……”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p>

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在直播過程中共有5031名觀眾，因您的精彩表現，購買了系統商城中的煙酒零食——系統提成獎勵積分1000】秦非眨了眨眼。

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則。秦非：“……”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再凝實。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缮砗笞繁鴮嵲谔y甩脫。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