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jīng)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鬼女道。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
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fā)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秦非當(dāng)然不是老玩家。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斑駁發(fā)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滴答。”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nèi)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yīng)。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
“很快,出發(fā)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fā)現(xiàn)——”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有秦非領(lǐng)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就在秦非的臉出現(xiàn)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冷靜!冷靜!
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他會死吧?
“我沒死,我沒死……”一旁的林業(yè)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tài)。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xiàn)正常”的副人格。一路走來,他們已經(jīng)途經(jīng)過無數(shù)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diǎn)頭。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shù)能浾眍^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cè),正有一群人對他進(jìn)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雖然根據(jù)系統(tǒng)播報的游戲規(guī)則,這社區(qū)鬧鬼。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shí)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guān)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diǎn),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jié)束。
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自由盡在咫尺。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guān)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不見得。【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qū)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
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tuán)體。“他們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倆了。”他們現(xiàn)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xiàn)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fù)正常。
“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走?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guān)己,一臉冷漠。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
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做了個深呼吸。他必須找準(zhǔn)這個瘋狂又偏執(zhí)的修女的痛點(diǎn)。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作者感言
蘭姆的身體素質(zhì)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jìn)入規(guī)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