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眼翅蛾們密密匝匝地擠在水下，如同爭搶降世甘霖般蜂擁而至, 在那點猩紅被瓜分殆盡后才退散開。

剛才在炒肝店里也是，林業一說到他們早上喝了羊肉湯，老板娘立刻變臉，什么也不肯說了。熊掛在墻上，那高度對如今的林業和鬼火來說有些過于難以企及了。

“這就是被標記的后果啊，誰讓她白天不努力……唉。”

“我是玩家，拿到了死者的身份卡，地上這東西沒什么用，只是系統捏出來的一具空殼而已。”

是要臉皮多厚的人才能昧著良心說出這種話，冰天雪地像是會有蚊子的樣子嗎？

“站住。”

現在在轉身，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見密密匝匝的樹。查驗尸體這個方法，在這里顯然是行不通了。灰白色的雪山湮沒在陰云之間, 漫天飛卷的雪片肆虐席卷每一寸土地，凜冽寒風化作尖嘯不絕于耳，將天地間所有其他聲響盡數吞沒。

只有崔冉一個人看見了，其他玩家都沒看見。

帳篷后面的吵鬧聲還在繼續，烏蒙實在忍不住，拔腿向那邊沖去。水下的蛾群短暫地避讓開，僅僅一秒以后，它們便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狼群，翻涌著直撲而來！

有些事光靠思考，不可能思考出結果。

她半點也沒有懷疑, 幼兒園里會不會還藏著點其他什么秦非還沒發現的東西。

鬼嬰連續幾次都引起了玩家的注意，卻能夠借助優勢十分輕松地逃離，一時間在艙內引發了小規模的動亂。

秦非眼皮一跳：“怎么——”祂的腳下，黑色的荊棘藤蔓正在瘋長。

漆黑洶涌的海水中，長著尖齒的大魚們仍在持續不斷地對船體發起著沖撞，砰砰之聲不絕于耳。也就是說，這些雕像交換位置的舉動是在一瞬間完成的。沙啞的膠質嗓音不復往日那般清越明亮，但直播間里的小粉絲們絲毫沒有因此而吝惜他們的熱情。

刁明瞇了瞇眼。祂的手指又向上挪移了一寸，按在秦非的唇上。開膛手杰克除了長得嚇人了點，和孔思明實際上沒什么嫌隙。

并沒有違背規則嘛。

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就繼續變異。

呂心幾乎不敢相信。現在，他的全部的精神，都被秦非口中講出的一個個文字吸引。

三人口鼻中呼出的氣在面前凝結成白霜，在視野被凍得模糊之前，那聲音終于又一次響起。

“救救我，求你！！”冊子里的配圖也十分陰森。三途驚訝地張大嘴巴。

——至于看不見這棟樓什么的。恐怖如斯！大家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

即使只是碎片，所能造成的污染依舊難以估量揣摩。它就飄在距離地面幾厘米高的位置，不斷搖晃，卻始終沒有被水流沖走。“老大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已經整整發呆26分鐘12秒07了。”

到底誰是真正的小秦？應或也很爭氣，一口說出了秦非最想聽到的話：

可是。

直到他跑到活動中心背面那條路上時, 依舊有玩家十分好事地沖到后面的窗口去看。“……謝謝。”副本NPC和玩家之間的關系。

藏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們望著窗外的怪物, 開始逐漸感到了不安。

但問題并沒有得到解決，薛驚奇依舊站在大廳外。“……你, 還可以離開副本？”

觀眾們在直播大廳中嘰嘰喳喳地談論著。老保安：“？”當初小秦離開第一個體驗副本，去F區外做身份登記時，還是她親手給錄入的信息。

通通都沒有出現。現在卻覺得格外可愛。查驗尸體這個方法，在這里顯然是行不通了。

他是想問，他們要去哪里找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