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果然。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
這東西,真的是“神像”?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
這太不現實了。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你……”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
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三,二,一。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而推薦度越高的地方,含有關鍵信息的概率就越大。“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
作者感言
“已全部遇難……”